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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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第二場比賽的參賽者吸取了第一場比賽的教訓，出發後立刻分散開來，從不同的角度朝著同一個目的地飛去。
樂瑤一如既往沖在最前面，奈蒂婭，成涼還有喬安他們緊隨其後。弗裏爾和卓爾雅加倒是意外地從第一梯隊掉到了第二梯隊。不過這一次他們並不打算在這裏浪費太多精力，所以大家看起來異常和諧。
傅敬之坐在副駕，快速篩選著所有可以著陸的點，看了半天都不滿意，最後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樂瑤，決定聽取一下她的意見：“瑤瑤，你選了什麽武器？”
樂瑤抽空瞥了一眼他面前的虛擬投影，看著已經被他標記的幾個候選位置回答：“我對其他武器不熟悉，所以只帶了機甲用能量□□和便攜式火刃匕首。等切換到機甲模式的時候，我們可以換著來駕駛，另外一個人帶著火刃匕首下去就好了。”
傅敬之點頭，在這個爭取時間和空間的比賽上，選擇熟悉的武器的確是最優解。
“只是這兩種武器範圍是不是太小了？”他看著眼前的星球投影，嘴上質疑，心中卻有了腹稿，“還是說你有別的想法？”
“算是吧。”樂瑤點頭，隨即反問，“丟了那本書給我的你難道沒有想法麽 ？”
傅敬之笑了笑：“剛才沒有，現在有了。對了，你知道蟲卵清除判定標準麽？”
“群族消滅80%，或者消滅核心積分就到手了。當然，越靠近核心的蟲族積分越高。”樂瑤駕駛著飛行器繞過戰艦殘骸，問他，“機體損壞60%就淘汰的規定還在麽？”
“不在了，不過增加了求救信號按鈕，一旦按下就算是棄權，會有人來撈。”
他回答完後，兩人默契一笑，似乎是已經定下了什麽不為人知的策略。
很快，一直關註他們動靜的奈蒂婭驚訝地發現樂瑤他們竟然加快了速度，羅傑調出了他們的軌跡模擬圖，兄妹兩人看著他們的著陸點，雙雙沈默了。
“瑤瑤這是要做什麽？選個這麽偏僻的地方！”奈蒂婭精致的臉上布滿了困惑。
雖說他們之中唯有樂瑤組沒有登陸過這顆星球，但就算是第一次來，難道也不應該選一個蟲卵密集的地方麽？去海邊做什麽？
海邊的蟲群雖然多，但是極其分散，完全是費力不討好的選擇。
奈蒂婭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先按照羅傑提前標記的地點降落。
這個地方是她早就看好的，不過等她降落後才發現，成涼也心有靈犀地選擇了這裏。
“小涼子，先來後到知道麽？”
“前輩，這時候不是更加應該謙讓後輩麽？”
兩組人站在這個曾並肩作戰的土地上，奈蒂婭和成涼對視了一眼，雙方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對這腳下這塊一畝三分地的執著。
最終，還是資歷較淺的成涼不情不願地轉身離開，留給朝他得意揮手的奈蒂婭一個倔強的背影。
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從跳下飛行器後就一直背著手的羅傑默默拿出了一把帶著鎖鏈的十字刃。
他環顧四周，打量著這塊自己初次踏上的土地。
這顆被蟲族經營多年的星球並沒有想象中的貧瘠，反而一片綠意盎然。
目光所及之處，地上青苔翠草將細小溪流隱藏其間。環顧四周，皆是灌木叢林，藤蔓纏繞其中，蜿蜒曲折而上。順著樹幹向上看，層層樹枝交疊，撐得天清雲高。
這裏曾經是蟲族的基地？
奈蒂婭從自己兄長眼中看出了這樣的困惑，當下從羅傑手中接過十字刃笑道：“哥，有些事情不能看表象。”
她說著啟動了十字刃的能量，並將它甩了出去。
泛著紅光的刀刃與周邊的綠意格格不入，帶著不祥的氣息。
當然，這是對那些還在肆意擴張的蟲族而言。
羅傑原本還在琢磨她這句話的意思，下一秒就看見火刃劃開了綠葉，帶著點點火星蔓延開來，最終形成了一片火海，獨屬於蟲族的尖銳慘叫聲在一片通紅中響起，力竭而亡前最後的叫聲帶上了精神攻擊，震得毫無準備的羅傑連連後退幾步。
奈蒂婭見狀拉了他一把，然後順勢開啟了蟲族聲音屏蔽系統。
羅傑穩定心神，這才想起來，自落地後，他就沒有聞到泥土清新之氣，耳邊也沒有聽過飛鳥振翅之聲。
一片僥幸逃過火海的綠葉落在了地上，他定睛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樹葉的背面粘著數不清的翠綠色小顆粒，在火光中閃著點點熒光，仔細看過去還能看見裏面正在蠕動的肉泥。
這還僅僅是一片樹葉，他們現在可是身處一整座叢林！
“才這點分啊。”奈蒂婭去年就已經經歷了這麽一波刺激，所以現在異常淡定，只是看著自己的終端上的微微增加的積分有些遺憾。
“算了，好歹已經知道了積分是怎麽計算。”奈蒂婭自我安慰了一番後將十字刃還給了羅傑，看著他眉宇間增加了不少的陰郁，手指勾著自己的栗子色發梢笑得一臉無害，“那就按照原定計劃，先清空這一塊再深入吧。哥哥，你確定不要去駕駛機甲麽？”
羅傑堅定地點頭。他們從第二場比賽抽簽結果出來後就一直為誰在地面行動爭吵不休。雖然說奈蒂婭去年已經來過這裏，但他依舊不願意放任自己的親妹妹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活動。
奈蒂婭或許是想用這種方法打消他的念頭，但註定只會得到反效果。
見羅傑堅持，奈蒂婭也不再勸說，果斷回到了駕駛艙，切換了機甲模式後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火焰噴槍。
紅色業火從槍管迸發而出，毫不留情地吞噬著那些還在吸取營養的蟲卵。
霎那間，尖銳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每一聲裏面都帶著掙紮與不甘，最後在紅蓮之下化為灰燼。
蟲族還是蟲卵的時候不得不依附草木而活，而等到成熟之際，這些兢兢業業給養它們多年的撫育者將成為它們成年的最後一頓素食。在這之後，它們將以血肉為食。這也就是為什麽，在這片土地上沒有看見除蟲族外的活物。
而它們吃光一個星球後，為了生存，必須遷往新的土地。
這就是蟲族災禍。
就在羅傑和奈蒂婭專心清理蟲卵的時候，叢林的另一邊也傳來了爆炸的聲音。
“清理完畢。”
亞博拉的聲音在耳機內傳來，喬安透過狙擊鏡看著眼前已經炸成了黑焦土的遠方，唇角微微勾起問他：“多少積分？”
“小型蟲卵群，三百積分。還差一點才能追上上尉，不過咱們已經穩居第二，照這樣下去勝算很大。”
“少校呢？”
“沒動靜。記錄上面顯示他們落在了海邊，短時間內是過不來的。”
“可惜了。”喬安嘴上說著，手已經動了。火雷槍管迸發出火焰，朝著一簇灌木叢而去。
子彈以不可查的速度飛出百裏遠後分散開來，散落在灌木叢裏，在觸及到蟲卵的那一瞬間炸開，那些還在汲取營養的幼蟲甚至還來不及發出慘叫就被炸成了灰燼。
始作俑者並沒有關註這些，他在山頂上一次次打出噩夢般的子彈。亞博拉坐在駕駛室看著他們的積分幾乎成指數增長，一直以來拉平的嘴角總算有些松動。
亞博拉操縱著機甲手中的火焰噴射裝置，一邊為喬安開路，一邊朝著他們早就標記好的地點移動。
與奈蒂婭他們尋求穩紮穩打的方法不同，喬安一開始就將目標放在了已經被廢棄的蟲族基地。
那些惡心的蟲子雖然沒有一顆成型的腦子，但它們之間等級分明。現在他們周邊的不過是最低級的蟲族，依靠著灌木叢那一點點養料艱難存活。雖然數量繁多，但群族規模太小，無法拉開差距。
真正能在這場比賽中起到作用的只有基地裏面那些被供養的貴族。雖然那個能鎖定勝局的巨大蟲群在去年的戰爭中就被摧毀，但核心之處留下的資源足以在短時間內培養出新的蟲卵，甚至是新的蟲族女皇。
這也是為什麽清理蟲卵這種惡心的事情會成為比賽候選之一的原因。
喬安移動之時還不忘記扣下扳機，隨著一聲聲炸雷聲在身後響起，先前給予羅傑震撼的慘叫聲也漸漸聽得一二。
而這成為了他們通往核心地帶的路標。
很快，他們就越過一個山崖，借著地勢看清了山下蟲族要塞舊址殘骸。
蟲族沒有腦子，自然也不能期待它們能搭建出什麽符合審美的東西：
山的一邊是綠意蔥蔥的叢林，越過山後，便能看見深紫色的煉獄平原。深紫色的黏液覆蓋了大地，以人目觀之，便是無邊無盡。
當然，這些黏液也不是簡簡單單覆蓋在上面。平原之上還有不少鼓起來深紫色鼓包，有規律地膨脹收縮。膨脹到了極致時，那鼓包便成了薄薄一層，仔細觀察還能看見裏面有什麽東西正在游走。
這些蟲卵正在孕育生命，這個認知讓喬安有些生理不適，就在他舉起槍準備為眼前一切做一個腫瘤切除手術時，亞博拉驚訝的聲音順著耳機傳來：
“上尉，你看這裏！”
彈出來的淡藍色屏幕出現在喬安面前，上面是一幅與眼前景象格格不入的場景：
入目之處是一座花園。花園整體呈圓形，以中間的蟲族女王張牙舞爪的模樣為圓心，四周種滿了搖曳的月季玫瑰。花朵低垂，開得糜爛。
“帶刺的玫瑰啊，終於找到了。”喬安微微一笑，問亞博拉，“在射程內麽？”
這裏就是整個蟲族星球真正的核心，蟲族女皇的誕生之處。
“在，但是有些勉強。”亞博拉說，“上尉，要不你來駕駛吧。”
“不用。”喬安給手中火雷槍換了一根細長槍管和瞄準鏡，找了一處架好，審視的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最終將自己的目標鎖定在了玫瑰群中開得最鮮艷的那一朵上。
紅到發紫的花骨朵微微下垂，中間卻並沒有綻放，反而是緊緊閉合，像是包裹著什麽。
“就用你來奠定這場比賽的勝利吧。”
銀色的子彈隨著話音落下飛出，在深紫色的大地上畫出了一道白色的弧線，它越過煉獄，抵達了蟲族女皇的花園溫床。
爆炸聲和緋紅色的火光從遠處傳來，亞博拉驚喜地看著他們的積分呈指數暴漲，不僅超過了奈蒂婭組，甚至還拉開了幾千分的距離。
然而相較於他的欣喜，喬安卻皺起了眉頭，視線頻頻投向遠方。
為何他沒有聽見蟲族女皇的叫聲？
“上尉，我們……”亞博拉見他久久沒有動作，剛想叫他離開，視線在不經意間看見了積分面板後立刻驚呼起，“這是什麽情況？樂瑤少校他們追上，不，不是，他們超過了！”
喬安的目光從狙擊鏡上面移開，幾乎是同時，一個淡藍色的消息面板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原本占據第一寶座的他們被擠到了第二名，而奪下第一名的樂瑤組超過他們後依舊以每呼吸三百積分的速度增長。
降下來的奈蒂婭組積分遲遲未動，顯然也是與他們一樣註意到了這個變化，停下了手中動作。
喬安將目光投向另一邊，站在山巔之上的他很容易就看見遠方一抹光芒。
那裏是樂瑤他們所在的方向。
“少校，你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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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比賽的參賽者吸取了第一場比賽的教訓，出發後立刻分散開來，從不同的角度朝著同一個目的地飛去。
樂瑤一如既往沖在最前面，奈蒂婭，成涼還有喬安他們緊隨其後。弗裏爾和卓爾雅加倒是意外地從第一梯隊掉到了第二梯隊。不過這一次他們並不打算在這裏浪費太多精力，所以大家看起來異常和諧。
傅敬之坐在副駕，快速篩選著所有可以著陸的點，看了半天都不滿意，最後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樂瑤，決定聽取一下她的意見：“瑤瑤，你選了什麽武器？”
樂瑤抽空瞥了一眼他面前的虛擬投影，看著已經被他標記的幾個候選位置回答：“我對其他武器不熟悉，所以只帶了機甲用能量□□和便攜式火刃匕首。等切換到機甲模式的時候，我們可以換著來駕駛，另外一個人帶著火刃匕首下去就好了。”
傅敬之點頭，在這個爭取時間和空間的比賽上，選擇熟悉的武器的確是最優解。
“只是這兩種武器範圍是不是太小了？”他看著眼前的星球投影，嘴上質疑，心中卻有了腹稿，“還是說你有別的想法？”
“算是吧。”樂瑤點頭，隨即反問，“丟了那本書給我的你難道沒有想法麽 ？”
傅敬之笑了笑：“剛才沒有，現在有了。對了，你知道蟲卵清除判定標準麽？”
“群族消滅80%，或者消滅核心積分就到手了。當然，越靠近核心的蟲族積分越高。”樂瑤駕駛著飛行器繞過戰艦殘骸，問他，“機體損壞60%就淘汰的規定還在麽？”
“不在了，不過增加了求救信號按鈕，一旦按下就算是棄權，會有人來撈。”
他回答完後，兩人默契一笑，似乎是已經定下了什麽不為人知的策略。
很快，一直關註他們動靜的奈蒂婭驚訝地發現樂瑤他們竟然加快了速度，羅傑調出了他們的軌跡模擬圖，兄妹兩人看著他們的著陸點，雙雙沈默了。
“瑤瑤這是要做什麽？選個這麽偏僻的地方！”奈蒂婭精致的臉上布滿了困惑。
雖說他們之中唯有樂瑤組沒有登陸過這顆星球，但就算是第一次來，難道也不應該選一個蟲卵密集的地方麽？去海邊做什麽？
海邊的蟲群雖然多，但是極其分散，完全是費力不討好的選擇。
奈蒂婭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先按照羅傑提前標記的地點降落。
這個地方是她早就看好的，不過等她降落後才發現，成涼也心有靈犀地選擇了這裏。
“小涼子，先來後到知道麽？”
“前輩，這時候不是更加應該謙讓後輩麽？”
兩組人站在這個曾並肩作戰的土地上，奈蒂婭和成涼對視了一眼，雙方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對這腳下這塊一畝三分地的執著。
最終，還是資歷較淺的成涼不情不願地轉身離開，留給朝他得意揮手的奈蒂婭一個倔強的背影。
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從跳下飛行器後就一直背著手的羅傑默默拿出了一把帶著鎖鏈的十字刃。
他環顧四周，打量著這塊自己初次踏上的土地。
這顆被蟲族經營多年的星球並沒有想象中的貧瘠，反而一片綠意盎然。
目光所及之處，地上青苔翠草將細小溪流隱藏其間。環顧四周，皆是灌木叢林，藤蔓纏繞其中，蜿蜒曲折而上。順著樹幹向上看，層層樹枝交疊，撐得天清雲高。
這裏曾經是蟲族的基地？
奈蒂婭從自己兄長眼中看出了這樣的困惑，當下從羅傑手中接過十字刃笑道：“哥，有些事情不能看表象。”
她說著啟動了十字刃的能量，並將它甩了出去。
泛著紅光的刀刃與周邊的綠意格格不入，帶著不祥的氣息。
當然，這是對那些還在肆意擴張的蟲族而言。
羅傑原本還在琢磨她這句話的意思，下一秒就看見火刃劃開了綠葉，帶著點點火星蔓延開來，最終形成了一片火海，獨屬於蟲族的尖銳慘叫聲在一片通紅中響起，力竭而亡前最後的叫聲帶上了精神攻擊，震得毫無準備的羅傑連連後退幾步。
奈蒂婭見狀拉了他一把，然後順勢開啟了蟲族聲音屏蔽系統。
羅傑穩定心神，這才想起來，自落地後，他就沒有聞到泥土清新之氣，耳邊也沒有聽過飛鳥振翅之聲。
一片僥幸逃過火海的綠葉落在了地上，他定睛一看，頓時頭皮發麻。
樹葉的背面粘著數不清的翠綠色小顆粒，在火光中閃著點點熒光，仔細看過去還能看見裏面正在蠕動的肉泥。
這還僅僅是一片樹葉，他們現在可是身處一整座叢林！
“才這點分啊。”奈蒂婭去年就已經經歷了這麽一波刺激，所以現在異常淡定，只是看著自己的終端上的微微增加的積分有些遺憾。
“算了，好歹已經知道了積分是怎麽計算。”奈蒂婭自我安慰了一番後將十字刃還給了羅傑，看著他眉宇間增加了不少的陰郁，手指勾著自己的栗子色發梢笑得一臉無害，“那就按照原定計劃，先清空這一塊再深入吧。哥哥，你確定不要去駕駛機甲麽？”
羅傑堅定地點頭。他們從第二場比賽抽簽結果出來後就一直為誰在地面行動爭吵不休。雖然說奈蒂婭去年已經來過這裏，但他依舊不願意放任自己的親妹妹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活動。
奈蒂婭或許是想用這種方法打消他的念頭，但註定只會得到反效果。
見羅傑堅持，奈蒂婭也不再勸說，果斷回到了駕駛艙，切換了機甲模式後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火焰噴槍。
紅色業火從槍管迸發而出，毫不留情地吞噬著那些還在吸取營養的蟲卵。
霎那間，尖銳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每一聲裏面都帶著掙紮與不甘，最後在紅蓮之下化為灰燼。
蟲族還是蟲卵的時候不得不依附草木而活，而等到成熟之際，這些兢兢業業給養它們多年的撫育者將成為它們成年的最後一頓素食。在這之後，它們將以血肉為食。這也就是為什麽，在這片土地上沒有看見除蟲族外的活物。
而它們吃光一個星球後，為了生存，必須遷往新的土地。
這就是蟲族災禍。
就在羅傑和奈蒂婭專心清理蟲卵的時候，叢林的另一邊也傳來了爆炸的聲音。
“清理完畢。”
亞博拉的聲音在耳機內傳來，喬安透過狙擊鏡看著眼前已經炸成了黑焦土的遠方，唇角微微勾起問他：“多少積分？”
“小型蟲卵群，三百積分。還差一點才能追上上尉，不過咱們已經穩居第二，照這樣下去勝算很大。”
“少校呢？”
“沒動靜。記錄上面顯示他們落在了海邊，短時間內是過不來的。”
“可惜了。”喬安嘴上說著，手已經動了。火雷槍管迸發出火焰，朝著一簇灌木叢而去。
子彈以不可查的速度飛出百裏遠後分散開來，散落在灌木叢裏，在觸及到蟲卵的那一瞬間炸開，那些還在汲取營養的幼蟲甚至還來不及發出慘叫就被炸成了灰燼。
始作俑者並沒有關註這些，他在山頂上一次次打出噩夢般的子彈。亞博拉坐在駕駛室看著他們的積分幾乎成指數增長，一直以來拉平的嘴角總算有些松動。
亞博拉操縱著機甲手中的火焰噴射裝置，一邊為喬安開路，一邊朝著他們早就標記好的地點移動。
與奈蒂婭他們尋求穩紮穩打的方法不同，喬安一開始就將目標放在了已經被廢棄的蟲族基地。
那些惡心的蟲子雖然沒有一顆成型的腦子，但它們之間等級分明。現在他們周邊的不過是最低級的蟲族，依靠著灌木叢那一點點養料艱難存活。雖然數量繁多，但群族規模太小，無法拉開差距。
真正能在這場比賽中起到作用的只有基地裏面那些被供養的貴族。雖然那個能鎖定勝局的巨大蟲群在去年的戰爭中就被摧毀，但核心之處留下的資源足以在短時間內培養出新的蟲卵，甚至是新的蟲族女皇。
這也是為什麽清理蟲卵這種惡心的事情會成為比賽候選之一的原因。
喬安移動之時還不忘記扣下扳機，隨著一聲聲炸雷聲在身後響起，先前給予羅傑震撼的慘叫聲也漸漸聽得一二。
而這成為了他們通往核心地帶的路標。
很快，他們就越過一個山崖，借著地勢看清了山下蟲族要塞舊址殘骸。
蟲族沒有腦子，自然也不能期待它們能搭建出什麽符合審美的東西：
山的一邊是綠意蔥蔥的叢林，越過山後，便能看見深紫色的煉獄平原。深紫色的黏液覆蓋了大地，以人目觀之，便是無邊無盡。
當然，這些黏液也不是簡簡單單覆蓋在上面。平原之上還有不少鼓起來深紫色鼓包，有規律地膨脹收縮。膨脹到了極致時，那鼓包便成了薄薄一層，仔細觀察還能看見裏面有什麽東西正在游走。
這些蟲卵正在孕育生命，這個認知讓喬安有些生理不適，就在他舉起槍準備為眼前一切做一個腫瘤切除手術時，亞博拉驚訝的聲音順著耳機傳來：
“上尉，你看這裏！”
彈出來的淡藍色屏幕出現在喬安面前，上面是一幅與眼前景象格格不入的場景：
入目之處是一座花園。花園整體呈圓形，以中間的蟲族女王張牙舞爪的模樣為圓心，四周種滿了搖曳的月季玫瑰。花朵低垂，開得糜爛。
“帶刺的玫瑰啊，終於找到了。”喬安微微一笑，問亞博拉，“在射程內麽？”
這裏就是整個蟲族星球真正的核心，蟲族女皇的誕生之處。
“在，但是有些勉強。”亞博拉說，“上尉，要不你來駕駛吧。”
“不用。”喬安給手中火雷槍換了一根細長槍管和瞄準鏡，找了一處架好，審視的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最終將自己的目標鎖定在了玫瑰群中開得最鮮艷的那一朵上。
紅到發紫的花骨朵微微下垂，中間卻並沒有綻放，反而是緊緊閉合，像是包裹著什麽。
“就用你來奠定這場比賽的勝利吧。”
銀色的子彈隨著話音落下飛出，在深紫色的大地上畫出了一道白色的弧線，它越過煉獄，抵達了蟲族女皇的花園溫床。
爆炸聲和緋紅色的火光從遠處傳來，亞博拉驚喜地看著他們的積分呈指數暴漲，不僅超過了奈蒂婭組，甚至還拉開了幾千分的距離。
然而相較於他的欣喜，喬安卻皺起了眉頭，視線頻頻投向遠方。
為何他沒有聽見蟲族女皇的叫聲？
“上尉，我們……”亞博拉見他久久沒有動作，剛想叫他離開，視線在不經意間看見了積分面板後立刻驚呼起，“這是什麽情況？樂瑤少校他們追上，不，不是，他們超過了！”
喬安的目光從狙擊鏡上面移開，幾乎是同時，一個淡藍色的消息面板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原本占據第一寶座的他們被擠到了第二名，而奪下第一名的樂瑤組超過他們後依舊以每呼吸三百積分的速度增長。
降下來的奈蒂婭組積分遲遲未動，顯然也是與他們一樣註意到了這個變化，停下了手中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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